张 满 飚
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现在考古界没有找到能确定证明的权威遗址,目前发现的几个遗址都只能算方国遗址,难以证明中华民族大一统中和文明源于五千年。
这样的大一统中和文明遗址,只有在濮阳才能找到。
中华民族文明五千年是依《史记.五帝本纪》以黄帝为首生活之年定下的,那就该从《五帝本纪》提供的文字线索中去寻找。首先是黄帝,他统一的天下“东至于海……南至于江,……北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迁徙往来无常居,以师兵为营卫,官皆以云名,为云师,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而后接着是第二帝颛顼,他统一的天下:“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阯,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都帝丘,今东郡濮阳是也”。
分析比较以上说法,我们可以看到,黄帝是中华大一统中和文明的开创者,其辖域覆盖了长江以北地区;颛顼是继承发扬光大者,辖域比黄帝时扩大了近一倍,近于秦始皇统一中国时的面积,形成了中华民族大一统的基本版图。从管理方式看,黄帝时“------监于万国”,象个项羽一样的霸主;而颛顼时疆域内“------莫不砥属”,则是一个成熟的大一统国家形态了。
从国都看,黄帝“邑于涿鹿”,又“迁徙往来无常居”:而颛顼“都帝丘,今东郡濮阳是也”,颛顼时的帝丘更象一个稳固成熟的国都。帝丘,现濮阳高城遗址,已被考古探掘初步证明。
《史记.历书》和《国语》都记载,颛顼晋位大帝后,实行“绝地天通”的重大改革,“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废除以巫代政(常致以巫乱政),改为巫政分开,”无相浸渎”。但都将巫、民管理纳入国家统一管理规范,置于颛顼帝的最高领导之下。这样行政管理部门官员“正”的称谓,还有物权部门的金正、木正、水正、土正、弓正等,较于黄帝时的官以“云”名更标志着国家行政管理体制的成熟。
颛顼“载时以象天”(见《史记》等),制定出《颛顼历》,分一年为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天,在历法史上被称为“四分历”,是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第一部精确成熟的历法,指导农耕和日常生活,也标示着当时农耕和社会文明文明的成熟。
文字,是社会文明成熟的核心标志。《荀子.解蔽》记载:“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一也。”这就是历史上大家都认同的仓颉造字。徐旭生先生在《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中指出,仓颉“一也”造字时属颛顼时期,地点应在帝丘都城中的国家大宗庙“玄宫”。《庄子.大宗师》论“道”记载,“颛顼得之,以处玄宫”的“道”就应是文字。《墨子.非攻下》载:“高阳乃命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攻有苗”,说明玄宫这个祭天祭祖的国家大宗庙到大禹时还在使用。今濮阳市南乐县仓颉陵遗址是国内众多仓颉遗址中唯一一处与仓颉生年相合的龙山文化叠压仰韶文化遗址,也与颛顼时代相合。
颛顼的得力助手还有张挥,“挥作弓矢”,他发明了长弓木(竹)箭。《易经.系辞下》载,黄帝而后时期“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就展现了当时的情景。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中将弓箭的发明列为人类历史上三项里程碑的发明之一:“弓箭对于蒙昧时代正如铁剑对于野蛮时代和火器对于文明时代一样,乃是决定性的武器”。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武器,再加上仓颉造出了字,用于“祀”——显示天意祖意的符号来统一思想,培育精神意志。“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仓颉造字用于“祀”的一文和挥作弓矢用于“戎”的一武,结合起来用于降服他者的思想和武装,安邦定国,统一天下。颛顼就这样将统辖疆域达到那样的规模。
大一统的疆域,国家规模的都城,完备的国家行政管理部门,成熟的历法,国家祭天祭祖的大宗庙,“一也”的文字,强大的武装等,这就是颛顼时期“都帝丘,今东郡濮阳是也”时的成熟的国家大一统形态文明,我们可以将它称为——帝丘文明。
2012年,中华古都学会将濮阳命为“中华帝都”。这是中华古都学会以“中华帝都”冠名一个地方绝无仅有的一次,其他地方都是冠名“中华古都”。它显示出国家学术权威机构对濮阳上古文明地位的特别认可。
当然,这样的成熟文明形成在濮阳地区是有渊源的,其最重要的是1987年发现的中华第一王王陵遗址,即“国家文物保护单位”——濮阳西水坡遗址。遗址中的墓主被所有专家学者共认为6500前王一级人物,这样6500年前王一级人物遗骨全中国全世界仅此一具,所以被称为中华第一王。遗址中三组图塑和灰坑陶器是一个文化整体,是演示墓主对社会人文贡献全面系统的复合哲理符号,是天象又不限天象,是图腾又不限图腾,似天书却实实在在对应人间生活人事,是科幻也是蓝图,内㴠包含着“天人合一”“以人为本”“观象授时”“天人互胜”“和谐共荣”等理念,具备着人类文明起源的全部因素。第二组图塑,龙虎鹿鸟(凤)蜘蛛等图腾组合中,显示威势的虎踞龙盘形象活灵活现,中间耸立着一柄代表王权的石斧,它和第一组墓坑图塑、第三组人乘龙巡天图塑共同呈现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大一统中和理念。
这三组图塑,卓然特异于其他文明载体符号展现,独步天下,开创的是一种如同《易经》符号崭新神秘深邃的哲学表现模式。在《易经》八卦文化体系形成中有个“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递进过程,塑图的四象符号说明着当时八卦文化已发展到四象阶段;而第一组的墓中龙、第二组的人间龙、第三组的飞天龙简直就是《易经.乾卦》的沙盘。让我们看到6500年前八卦文化的肇始。
陶器,是中华文化新石器时代的标示器物。中华第一王王陵遗址中出土的陶器,红陶、黑陶、灰陶等统统具有,兼有仰韶文化、红山文化和龙山文化、华夏和东夷文化等遗址区域的所有样式,宣示着这些区域在这里的的汇合和融合。陶器品种从生产生活用品到祭祀庆典礼器,样样具备,大小规格又高于同期的其他区域遗址。特别是大型陶鼎、陶鼓,河南愽物院前院长许顺湛先生评介“使人看后有一种王气感觉”。
上述陶器和三组图塑都说明着6500年前的当时在以现濮阳为中心的地区,大一统中原文明已呈现规模,它也告诉着我们6500年前的“中原”和“中国”概念应怎么解读!这个遗址被国家文物局在1991年版《中国文物地图集》中评为“国内新石器时代考古中的最重要发现”,是中华五千年大一统中和文明的滥觞。它是一处有绝对资格进入世界历史文化遗产的大文化遗址。
2000年,河南省博物院院长许顺湛先生在他的论文《再说雷泽》中重复强调指出:“我对濮阳的基本看法,这个地区不仅是龙乡,而且是宗教圣地(包括天象历法),华夏族祖庭圣地和祖茔圣地。”
有人说,现在濮阳考古没发现玄宫、文字等。但没有发现不等于不存在,应是有待发现,它正好为考古工作者提供了大展身手、大展鸿图的机遇。我们相信,迟早会有一天,这些典籍记载明确、学者言之成理的文物会发掘成真,帝丘文明的辉煌一定会让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文化自信大放异彩!
2022/4/27 《濮阳2022年上古文化论坛》